说起故乡,总觉得这词和我格格不入,甚至觉得我没有提起这两字的资格,只觉得只有远行在外的游子才能配得上去解读她。为此我专门查阅了一下词义,“故乡,释义为家乡,出生活长期居住的地方”。近日我去了一趟老家,想要说说我的她的心情瞬间按耐不住了。
虽然离现在住的地方也就十几公里的路程,但也是一年半载才去得上一两次,还是有必须要去的理由才去。近日,带着爸妈和孩子回去拉菜,走到村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堆积的落叶,想起我们小时候,哪家看到了这层落叶,都会抢着扫回家去烧炕,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它们安逸的躺在这里。我开着车子经过整条街,基本都是大门紧闭,只看到街角两个晒太阳的老人,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温暖。到了家门口,院前院后依旧是满地的落叶,爸妈忙前忙后的开始清扫,孩子跑前跑后嬉闹着。昔日热闹的村子,温暖的小院冲破了我记忆的阀门。
打我记事起,我们村每家每户一到冬季都会经营起自家的韭菜大棚,少则一棚,多则三四棚,在临村的农民冬日围坐在火炉旁打牌聊天时,我们村正忙的热火朝天。还未完全进入冬季时,大家就开始忙碌在自家的大棚里,架木头桩子,盖塑料,施肥,做完这些之后就是每天日复一日的铺麦草,取麦草,等待韭菜出牙,长成收割。取麦草,铺麦草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保证韭菜棚里的温度,每天下午四五点钟要把麦草一点一点用铁叉盖到塑料棚上,还要用一根细竹竿来回铺平,保证没有裸露在外面的塑料。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冒出头,就要用铁耙子把麦草拉下来,再用一个由软塑料制成的特大扫把扫干净,保证充足的光照。那时的我没少跟着爸妈去完成这项工作,当然每次都是不情不愿的去,因为三个大棚完工后,我的手上总会磨出茧子,还会热一身臭汗。如果遇到下雪天,就是双倍的工作量了。
当夕阳完全消失,村子被烟雾笼罩时,人们说说笑笑的扛着工具陆续回家,偶尔碰到谁家还没有盖完也会上前帮一把。等到韭菜待收割的那几天才愈发热闹,谁家韭菜长的高,长的胖,谁家卖的价钱高,谁家卖的价钱低,谁家今天要卖韭菜了,成了村头热议的话题。当然凭借家里的两三个人是不能完成韭菜收割任务的,通常都是好几家合作,谁家的能卖了大家都去帮忙收割。这样不光节省劳力费用还提高了效率。热气腾腾的大棚里大家排成一排有说有笑,成了村里的另一个情报站。虽然忙碌一整个冬天,但是增加的收入也让每个人脸上挂满了笑容。当然也有价格暴跌到一度没有小商贩前来批发,只能自个骑个三轮车去其他村子贩卖,这是每家最不愿意遇到的状况。
忙里偷闲的冬日,妈妈还会早早清洗好大缸,放在太阳底下晾干水分,为腌菜做准备。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吃不完的一道菜——大白菜。我的爸爸也会在韭菜卖的好的那个冬天去买几颗大圆包菜做腌菜。挑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火炉上烧一大锅水,把大案板搬到院子里支好,接下来就是挑菜、切菜、洗菜。腌菜的分工通常都是我和姐姐挑菜,妈妈负责切菜。只要到我手里的白菜,总是要脱好几层皮,为此没少被妈妈说。做完这些水也烧好了就可以洗菜了,洗完的菜还要放到一个大箩筐里控干水分。等待的时间里我也不会闲着,开心的拿几个苹果梨让妈妈削掉皮,一家人在冬日的暖阳下吃着冰凉多汁的苹果梨就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那个孩子。
等到水分控干,妈妈将菜、食盐和花椒一层层混合着放在大缸里,最后上面再用提前洗的锃亮的石头压实,腌菜任务就算是结束了,这样的一缸腌菜可以吃一整个冬天,也是每户人家冬日里饭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虽然在如今的日子里出现了各种方式的腌菜,妈妈那一缸腌白菜的味道却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散去。
一晃间,儿子的笑声拉回了我的思绪。出门看到空荡荡的街道,锈迹斑斑的大门,还有只剩半截土墙的韭菜大棚...…俨然没有了儿时的热闹。可故乡冬日的那些热闹的场景却留在了记忆最深处。(曾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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